新质生产力形态骨架、逻辑链路与特征拐点——基于工业革命演进视角

发布时间:2025-02-08 点击量:

  图2直观地刻绘了各生产力要素间的基本逻辑链路★,即“科技创新”突破原有生产力形态★,直接体现为新的★“劳动资料★”,进而引致“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关系”发生新的变化;在新的“生产组织形式★”和“管理模式★”的倍增效应下★,“生产效率”的提升和★“产业结构”的升级标志着新的生产力的形成;而新的生产力发展的目标导向是“市场需求”,基础和约束边界是“自然条件”★。

  为推动新质生产力加快发展,从新质生产力的特征拐点出发,提出以下实施路径★。

  此时,煤炭依然是主要能源。与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相比,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煤炭的开采和使用更加广泛★,推动了电力★、钢铁等重工业的发展★。石油和天然气在这一时期崭露头角,成为新的备选能源。内燃机的发明和应用★,促使石油的需求量急剧增加★,石油开采业得到了迅速发展★。越来越多的不可再生能源被挖掘开采,在实现生产力倍增的同时,也加速了自然条件约束边界的收缩。并且★,随着工业化进程的进一步加快,环境问题变得更加突出和复杂。化石燃料的广泛使用,导致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持续上升,引发了全球气候变暖。与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相比,这个时期还出现了水污染、土壤污染等多种环境问题★,生产力发展空间愈加狭窄。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将各生产力要素间的基本逻辑链路描绘如下★:①“科技创新★”率先突破原有生产力形态,是促使其他生产力要素发生改变的核心驱动力;②“劳动资料”的革新是科技创新最直接的体现,也是生产力形态开始发生转变的重要标志;③新的劳动资料的广泛应用引致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的关系发生显著变化,新的关系成为生产力形态的重要特征★;④为了激发出新的实体性生产力要素的更大效能★,出现了更为适配的生产组织形式和管理模式,这是促使生产力产业化★、规模化发展的重要工具;⑤在实体性生产力要素与渗透性生产力要素的共同作用下★,生产效率得以提升,其中劳动生产率的提升是生产力形态转变的直接结果,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则进一步反映了生产力形态正在向更高效、更综合的方向发展;⑥生产效率的提高推动了产业结构的调整★,后者不仅反映了生产力形态发展的新趋势★,也直接影响了市场需求;⑦在生产力要素的发展方向和规模、创新和升级等方面,市场需求起到引导作用,而生产力要素对市场需求具有适应性和反馈作用;⑧自然条件不仅是其他生产力要素得以发展的坚实基石,更构成了这些要素在发展过程中不可逾越的约束边界★,限定了生产力在一定时期内可能达到的最高形态,即发展的上限。

  新技术工艺和新组织管理模式的产生,促使生产力进一步质变跃升,极大地降低了生产成本,提高了生产效率。在第二次工业革命中,美国率先开启了生产技术革新★,生产力得到了迅速发展。1891—1972年间,美国的劳动生产率(人均每小时)年均增长2.4%★;1920—1970年间★,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增长1.89%。此外,生产力的发展不仅推动了原有工业部门实现重大技术改造★,还催生出了一批新兴工业部门,尤其是电力★、石油、飞机制造等。随之,以重工业为主的新型产业体系逐渐占据主导地位★,新的产业结构形成,并表现出产业关联带动性强★、技术密集度大等特征★。1870—1913年间,美国工业生产增长了8.1倍★。其中,重工业增长尤为显著,1860—1880年钢产量由1.2万吨猛增到126.7万吨。

  从生产力要素出发★,将以上5个维度进行具象化描绘★,从而更好地识别生产力形态骨架。可以将生产力要素归纳为两类:一类是包括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在内的实体性要素;另一类是包括科学技术、劳动组织和生产管理等在内的渗透性要素★。所有要素按照一定的方式组合配置★,构成了现实的生产力★。

  据统计★,美国经济部门劳动生产率的年均增长率从1970—1995年的1★.68%增长至1996—2000年的2.98%;1994—2004年间,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增长1.03%。随着信息技术产业规模的扩大,以及其对传统产业的渗透改造,产业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一方面,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部门成为新兴产业,即信息产业。1977年★,波拉特提出了国民经济活动的★“四产业划分法”,并将信息产业划定为第四产业★。可见,新技术的应用改进了生产工具★,使得部门生产力要素的投入比例发生变化,生产规模也随之扩大,从而改变了产业整体的结构和比例。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简称经合组织)统计,在1990—2000年间经合组织成员国出口的高技术产品比重翻了一番多★,占外贸出口总额的20%~25%★;知识密集型服务部门(通信★、信息等)发展更为迅速★,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已提高至80%以上,是20世纪初的4~16倍。另一方面★,在信息技术的推动下,第三产业的比重显著上升,超过了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其高速发展带动了一系列关联产业的变革,进而引发了整体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

  其三,关系维度是指★“人改造自然的能力”体现了主客体之间辩证统一的关系。其中:★“人的认知能力”反映了人与自我的关系;“人的改造能力”反映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的组织和管理能力”反映了人与社会的关系。

  其五,衡量维度是指“人改造自然的水平”为衡量主客体关系发展程度的标尺★,反映了主体对客体改造的质与量,以及满足人的需要的层次结构。

  二是产业结构以新兴产业崛起、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服务业快速发展等为主要特征,呈现出绿色化、数智化的发展趋势。

  六是自然条件的约束边界收缩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凸显★,生产力发展空间进一步缩小。

  其一★,主体维度是指“人”作为生产力的主体★,无论是其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都是实现生产力转化的关键,发挥着核心作用。

  其二,“劳动对象”和其自身所具备的“自然条件★”是客体维度中“自然★”的具象要素。马克思主义认为,外部自然界或地理环境★,是物质资料生产过程中一个经常的★、永久的和必要的条件;劳动对象是自然界供给的★,或是人们从自然界中取得的。其强调了自然资源是经济生产活动中的物质基础,也是生产力形成的必要约束条件★。

  智能体成为新质劳动资料,★“两个独立时空中的非直接劳动距离★”成为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趋向形成的新质关系。智能体(Agent)作为一种新的质变跃升的劳动资料逐渐参与到生产过程中。其不仅是对劳动者智力与体力的全新延展和增强,更使劳动者趋向于以“智能劳动者”身份参与更多的生产活动。此时★,劳动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包括在生产过程中★,而是表现为人以生产过程的监督者和调节者的身份同生产过程本身发生关系。劳动者开始从对劳动对象的直接劳动中解放出来,转而将直接劳动更多地投入对智能体——“智能劳动者”的控制与改造中,从而实现了马克思关于劳动者站在生产过程的旁边的路线愿景。而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所形成的新质关系,可以被表述为“两个独立时空中的非直接劳动距离”。

  为了进一步满足生产需求,人们不断进行技术创新和发明★。蒸汽机的改良、纺织机械的发明等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同时也创造了全新的市场需求。人们对新兴产品的追求和渴望★,既有利于产业结构的优化,也进一步推动了工业革命的深入发展★。随着工业化的推进,人们对能源的需求急剧增长。煤炭作为当时工业生产和家庭取暖的主要能源,其开采和使用满足了人们的生产和生存需求。交通方式的革新是工业革命进一步满足人们生产和生活需求的重要体现。蒸汽火车、汽船的发明和使用★,极大地提高了商品和原材料的运输效率,拓展了交易广度,也提升了人们的出行效率和舒适程度★。

  目前★,关于新质生产力的理论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从不同角度阐释新质生产力的内涵特征★。学者们从结果★、要素、要素组合、产业形态及保障等维度出发,对新质生产力的概念内涵进行了阐释;从核心动力、生产依托、目标旨意等3个维度出发★,论述了体现新质生产力之“新”的三大内涵特征★;从时空★、结构★、科技等3个向度出发★,阐释了新质生产力的内质发展性、数智性和具象性特征。魏崇辉认为★,新质生产力作为一个生成性概念,需要从新时代的话语语境、马克思主义经典论述★、生产要素的多样性等层面把握其基本意涵;周文和许凌云认为,新质生产力之“新”在于以新技术、新经济、新业态为主要内涵★,“质”在于强调坚持创新驱动本质;蒲清平和向往认为,“高素质”劳动者、“新介质★”劳动资料★、“新料质”劳动对象是新质生产力呈现高级形态的三大要素★;胡莹和方太坤基于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视角★,提出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是生产力三大基本要素及其优化组合的新质跃升★,并从主体、技术、结构★、形态等4个方面论述了新质生产力所展现出的特征★。

  从不同的变革视角出发,学术界对工业革命时期进行了不同的划分★。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麦格劳和里夫金分别基于动力变革视角★、通信和能源革命视角,划分了三次工业革命★。施瓦布基于社会生产方式变革视角,划分了四次工业革命,即第一次工业革命——机械化生产阶段,发生在18世纪60年代至19世纪中期,以铁路建设和蒸汽机的发明及广泛应用为标志;第二次工业革命——规模化生产阶段★,发生在19世纪50年代至20世纪初期,以电力和流水线作业的发明及广泛应用为标志;第三次工业革命——自动化生产阶段,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至20世纪90年代★,以半导体★、计算机、互联网的发明及广泛应用为标志★;当前,正在发生的是第四次工业革命——数智化生产阶段,以智能化与信息化驱动的高度灵活★、人性化、数字化的产品生产与服务模式为标志。相较而言,对于四次工业革命的划分★,更加清晰地揭示了工业革命特征与生产力跃升的密切关系★。

  针对以上问题★,本文将展开探索性研究★。其一,运用第一性原理思维模式★,构建一个生产力形态分析框架。第一性原理是一种探究事物本质的思维方式★,是用于创新性地分析问题的有效方法之一。其强调从问题的本质和基础出发,经过对问题的解析、重构和验证,在逻辑推理过程中进行创造性思考,从而发现并形成新的系统和观点★。运用第一性原理剖析新质生产力形态,可以揭示其背后的基本原理和运行机制。

  ①推广绿色生产模式★。积极推广清洁生产、循环经济等绿色发展模式★,降低能耗,减少排放,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的有机统一★。②构建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推动绿色低碳产业的发展,鼓励企业采用绿色低碳的生产方式★,同时推动绿色低碳产品的消费和普及。③因地制宜制定发展策略。深入挖掘当地特色资源所蕴含的发展潜力,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产业发展格局。④加强监管和评估。对生态环境保护、资源节约和循环利用等方面进行定期评估和监管★,确保绿色低碳化发展的可持续性和稳定性★,以推动新质生产力健康发展并满足高质量发展的需求。

  与劳动力相比,蒸汽动力机器凭借动力强、成本低、效率高的优势被广泛应用于生产中。随之★,小规模机械化生产取代了手工生产,与其相适应的新的生产组织形式——工厂逐步替代了家庭手工作坊★。工厂制不仅以新的方式聚集并组合了生产力要素★,而且强化了劳动分工。工厂制虽然在管理模式上属于经验化管理,但已呈现出规范化和制度化的新型生产管理特征★。并且,企业间的关联效应日趋明显,初步呈现纵向一体化的发展趋势。

  五是表现出对信息获取、生产和生活质量提升及技术创新等的需求增长的响应能力。

  五是表现出对电力、新型消费品★、原材料、通信和基础设施等的需求增长的响应能力★。

  一是劳动生产率被重新定义★,生产效率取决于科技进步及应用的程度,全要素生产率成为主要衡量标准。

  四是劳动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虽有增长,但增长幅度和持续时间均有所下降★,产业结构中第三产业的比重显著提升。

  ①推动数智化科技创新与应用。政府和企业应共同加大对数智化技术的研发投入,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激发自主创新活力;优化科技成果评价体系,提高科技创新转化率★。②加强智能体在生产过程中的推广应用。引导智能体与传统生产方式深度融合,实现人机协同作业★,提高整体生产效率★;实施智能体应用示范项目★,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模式,带动全行业智能化水平提升。③建立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劳动关系。加强教育培训★,提高劳动者的数智化素养和技能水平,使其能够更好地适应新的生产方式要求;运用数智化技术★,实现劳动对象与劳动资料的精准匹配,提高生产效能;建立劳动者与智能体之间的高效沟通机制★,实现信息的实时共享和反馈★,提高生产过程的协同性和灵活性;完善相关劳动法律法规,明确智能体在生产过程中的地位,保障劳动者的合法权益★,构建和谐的劳动关系。

  综上可知,既有研究成果丰硕★,为进一步探讨新质生产力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四是劳动生产率显著提升,形成了以轻工业为主导的第二产业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产业结构★。

  表现为具有数字化★、智能化发展特征的关键科技创新。目前,这些关键科技创新正在以更快的速度、更深的渗透度、更高的增长量级促使生产力发生变革。数字技术作为通用目的技术,驱动着人工智能系统替代★、延展和增强劳动者的脑力劳动★,从而使一般社会知识变成直接的生产力。并且,社会发展过程的条件本身也受到一般智力的控制并依靠这种智力得到改造。一方面★,数字技术将生产过程中蕴含和产生的海量隐性信息以数据的形态显性化,且经过对其进行深入且广泛的开发及利用,有效地解决了复杂、多样的生产问题★,同时也降低了生产的不确定性,使得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得到了极大提升★;另一方面,由于数据具有可复用、易复制、非损耗、边际成本趋于零等新特性,数字技术展现出强大的渗透性和溢出效应,通过与传统生产力要素的融合互补和有机匹配★,迅速提升了传统生产力要素的效能。

  ①完善市场机制★,营造公平、高效★、有序的市场环境,让各类先进生产要素顺畅流向新质生产力发展领域。②通过政策引导★,鼓励和支持企业采用平台制智能化生产组织形式★,推动传统制造向智能制造转型★,优化资源配置,形成规模效应和集群效应★。③鼓励企业加强算法研发和创新★,推动算法在智能制造★、智慧城市等领域的广泛应用,提升社会整体的智能化水平★;制定算法管理的相关标准和规范★,明确算法在应用范围、数据安全★、隐私保护等方面的要求,保障算法管理的合法性和合规性;建立健全算法管理的监督机制,对算法的应用效果进行定期评估,确保算法管理的有效性和可持续性★。④推动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培育新兴产业和高端产业,提升产业的整体竞争力;加强产业链合作★,实现供需精准对接,形成高效协同的产业生态★。

  习创造性地提出★“新质生产力”这一重要概念★,并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深化了对生产力发展规律的认识,是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创新与发展★。习指出,新质生产力已经在实践中形成并展示出对高质量发展的强劲推动力、支撑力★,需要我们从理论上进行总结、概括,用以指导新的发展实践★。

  综上分析,图1描绘了构成生产力形态骨架的5个维度及10个具象要素。由此形成了分析历次工业革命中生产力形态骨架的基础框架。通过对各具象要素在不同时期呈现形态的分析,勾勒出相应工业革命中生产力的全景概貌。

  纵观已然经历的三次工业革命,每次工业革命都推动生产力呈现出新的特征,从而形成了不同的生产力形态★。当前正处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先导期,新一轮科技革命驱动生产力发生了质的变化★,进而表现出一种崭新的形态。新质生产力的概念恰恰反映并概括了这种新生产力形态的先进性、创新性和独特性。要想全面理解新质生产力的深刻内涵,为指导实践提供参照靶向,就需要刻绘出其全景概貌★。对此,目前尚未形成成熟的理论架构★。从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出发,运用第一性原理,将生产力解析为主体★、客体★、关系、目标、衡量等5个维度和10个具象化要素,构建出生产力形态分析框架★。基于此框架,从工业革命演进视角,对各时期生产力形态进行系统分析★,发现数智化★、绿色化贯穿并支撑了新质生产力的内部形态骨架★;在总结生产力各要素逻辑链路的同时★,凝练出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截然不同的特征拐点,即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跨时空的劳动距离、高质量发展成为响应市场需求的目标导向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条件下的改造能力与自然条件形成同向拓展作用力等新质特征★。

  其四,★“响应市场需求”是目标维度中“满足人的需要”的具象要素。市场需求是所有个人对某种物品或劳务需求的总和。响应市场需求是个体和群体在经济生产活动中需求适配情况的集中体现。

  实体性和渗透性生产力要素的跃迁改变了原有的生产力形态,使得生产力发生质变跃升★。一方面★,体现为生产效率的显著提高,其中劳动生产率的提升更为突出,同时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也具有重要意义。英国作为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发源地,在1770—1840年间,工人的劳动生产率(每一个工作日)平均提高27倍,全要素生产率从0.014%增长至0★.238%。另一方面★,体现为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第一产业占比开始降低★,以机械化生产为基础的第二产业逐渐占据主导地位,其中以纺织业为代表的轻工业成为主导产业。18世纪末至19世纪40年代,英国工业生产增长4倍以上★,棉纱产量增加了40~50倍。

  其一,★“劳动者”是主体维度中★“人”的具象要素,也即劳动者就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且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现实个人,强调了人在经济生产环境中的特定角色和功能★。

  自然条件对生产力的直接影响主要体现在能源供应上★。丰富的能源资源和适宜的自然环境为生产力发展提供了必要的物质支撑,同时工业化的加速推进和自然资源的大规模使用,导致生态环境失衡,不断压缩着生产力的发展边界★。蒸汽机工作时需要煤炭等化石燃料作为动力源★。因此,煤炭资源的丰富程度直接影响了工业生产的规模和速度,也成为这个时期生产力形态的一个重要约束★。另一个重要约束是以空气污染为主的自然环境恶化。由燃煤产生的二氧化碳★、粉尘与含硫气体等★,不仅降低了环境质量,还引发了众多未知的疾病★。尽管彼时的人们尚未意识到这一点★,但负面影响已经开始显现。生产力发展的上升趋势与自然条件约束边界的压缩趋势,使得生产力发展空间趋于狭窄。

  纵观四次工业革命,“科技创新★”的演进轨迹鲜明地呈现出从基于实践经验的发明转向跨学科的科学发现、从单一技术的突破性进展转向多领域技术的深度融合以及从简单应用转向复杂系统集成等特点。这一系列变迁深刻地反映出人类对自身及自然界★“认知能力★”的持续增强。在科技创新的大力推动下,★“劳动资料”呈现出从局部到整体的全面革新★、从肢体延伸至大脑的智能化拓展等趋势★,彰显了人类改造自然能力的全面提升。在科技创新和劳动资料革新的双重驱动下,“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的劳动距离”发生了重大变化。尽管在前三次工业革命中,劳动资料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拉大了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的距离★,但二者的关系依然维系在“同一时空框架下的直接劳动★”范畴内。相比之下★,新质生产力中的“智能体”使得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的新质关系表现为“两个独立时空中的非直接劳动距离”,标志着劳动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分离且高效协同的互动模式。

  伴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市场需求的变化速度和多样化程度也日益提高。为了能够及时响应市场的动态需求★,生产组织形式与管理模式也随之发生了深刻变革。企业的集团形式、产业的集群形式★,以及企业间或产业间的战略联盟形式等网络化生产组织形式★,逐渐取代了纵向一体化大企业这一生产组织形式★;生产方式也由大批量、规模化★、标准化的流水线生产,逐步转变为多品种、模块化、定制化的柔性生产★。这个时期的管理模式以M形组织结构的信息化管理模式为主,更为关注企业基于知识管理的持续创新能力和敏捷动态能力,尤其注重提升智力劳动者的知识效能。并且,在信息技术的推动下★,信息化管理突破了企业边界,延展至对整个价值链资源的优化利用。此外,股份制成为企业的主要经营模式,大型企业集团主导着系统性、集成性和持续性的技术创新,产业生产能力和创新效率得到了显著提高。

  二是缺乏从工业革命演进视角对新质生产力要素的发展逻辑和新质特征进行系统性分析★。一定的生产方式或一定的工业阶段始终是与一定的共同活动的方式或一定的社会阶段联系着的,而这种共同活动方式本身就是“生产力”;由此可见,人们所达到的生产力总和决定着社会状况,因而,必须把★“人类的历史”同工业和交换的历史联系起来研究和探讨。而每一次工业革命都是每一个工业阶段的具体体现★,是生产力形态变革的关键节点,对生产力各要素产生了深远影响★。正是由于工业革命★,人的劳动生产力才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因此,需要从工业革命演进视角对新质生产力进行系统性分析,以发现生产力各要素跃升的逻辑和质变的特征。

  本文来源于《创新科技》杂志2024年第12期。董继国,河北金融学院金融研究所副研究员★。文章观点不代表主办机构立场★。

  生产力之所以在历次工业革命的演化中实现了质变跃升,归因于科技创新所带来的重大科技进步★,进而引致实体性生产力要素的变革,并在市场需求的引导下,激发了渗透性生产力要素的创新性优化组合及配置,使得生产效率大幅度提升、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形成了一定时期内以自然条件为基础和约束边界的生产力形态。

  信息技术作为引领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主导性科技创新元素,从各种生产活动中独立出来,成为基本的生产力要素★,并进入流通★、消费等各经济领域和生产环节★,表现出与现有产业技术快速融合的特征。其作为一种非实体性生产力要素,在生产和交换的过程中可以迅速渗透至实体性生产力要素中,并与传统生产力要素有机匹配★,进而提高其边际效用和生产效率★。

  目前,数字技术在工业应用中对于生产率的提升成效显著★。美国通用电气公司(GE)测算结果显示,预计到2030年,工业互联网所带来的GDP增量可累计达到3万亿美元。通过数字化转型,在2013—2025年间,互联网的应用将促使中国GDP增长率提升0★.3~1.0个百分点★,对GDP增长总量的贡献率最高可达22%。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将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较多地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说取决于这种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

  当前,正在发生第四次工业革命,一系列极具影响力和颠覆性的新技术、新模式、新业态正处于产业化和规模化的加速突破期。这不仅是实现生产力向更高质量和更具创新性方向跃升的机会窗口★,更是推动生产力发生根本性新质变的关键动力和重要载体★。遵循以上发展逻辑★,新质生产力呈现出崭新的形态特征。

  尽管第三次工业革命推动了新能源技术的发展,但在这一时期★,大部分生产活动仍高度依赖石油及其他化石能源。这些能源的供应稳定性和价格波动率对生产力发展产生了直接影响。虽然技术进步提高了能源利用效率,但在整体层面上,能源浪费问题仍然存在,进而限制了生产力水平的进一步提升。并且★,半导体★、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发展,使得对稀有金属和能源的需求增加★,导致相关自然资源被过度开采★。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速★,尽管生产效率得到了极大提升,但环境污染问题日益严重,并对生产活动产生了负面影响★,全球气候问题开始受到关注。与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相比,这个时期的自然灾害与环境破坏密切相关★,且发生种类较多、频率较高,特别是地震和气象灾害。其对社会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造成了严重的直接经济损失。自然条件的约束边界收缩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已经凸显出来,这要求人们必须直面生产力发展空间缩小的现实,在推动工业化发展的同时,注重环境保护和资源可持续利用。

  构成生产力形态骨架的各要素随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累积升级★,逐渐从单一转向多元、从体能转向智能、从索取转向共生、从实体转向虚实融合发展★。在这个过程中,新质生产力呈现出有别于传统生产力的特征拐点。

  生产力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体系的核心内容,是历史唯物主义最根本的理论基石★,也是生产力的第一性原理。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认为,生产力是人们改造自然、使之适应人的需要的物质力量★,代表着人类改造自然的实际能力和水平。由此,可以从主体、客体、关系、目标和衡量等5个维度刻绘出生产力形态的基本骨架★。

  响应智能化、绿色化的生产需求以及个性化、定制化的消费需求成为新趋势。第四次工业革命催生出巨大的市场潜力,并在全球范围内呈现出快速增长的态势★。全球第二大市场研究咨询公司MarketsandMarkets的报告显示★,2021—2026年间,全球工业4.0市场规模预计以20.6%的复合年增长率增长,到2026年将达到1 655亿美元★。物联网(IoT)、5G、人工智能(AI)等新兴技术的发展,激发了市场对装备制造智能化、绿色化的需求。这些技术不仅提升了生产效率★,还促进了高效敏捷、智能柔性的新型生产模式的出现★,以响应消费者日益增长的对产品的个性化、定制化需求★。伴随着大数据、云计算等互联网技术的普及,越来越多的制造企业着手制定并优化自身的数字化转型战略★,寻求对生产★、管理、服务等各个环节的智能化升级,实现生产过程的绿色化和可持续★。新兴产业的崛起和传统产业的优化升级★,能够更加高效地满足不断变化、层次丰富的市场需求。

  伴随着机器在生产过程中的广泛应用★,劳动者所面临的技术问题也越来越多。而仅仅依靠纯熟的技术工艺★,难以实现一系列关键技术的创新和突破★,迫切需要近代科学理论的直接指导★。正如马克思所说,劳动资料取得机器这种物质存在方式,要求以自然力来代替人力★,以自觉应用自然科学来代替从经验中得出的成规★。因此,有别于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通过先进技术将科学发现直接转化为强大生产力★,将近代自然科学同工业实践紧密结合起来,成为促使生产力产生质变跃升的重要驱动力量★。

  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中,蒸汽机和相关机械制造技术正是引致实体性生产力要素发生结构和关系变化的推动力量★。虽然这次技术革命主要是在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并未在近代自然科学与工业实践之间建立起密切的联系★,但是,以机器替代双手、以自然力替代人力的技术革新,最终推动了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的历史性转变。

  其二,客体维度是指“自然”作为生产力的客体,是人类进行生产活动所必需的物质资源,决定着生产力形态与发展程度的上限。

  第三次工业革命时期★,信息技术驱动生产力再次跃升。半导体技术的进步,使得电子设备性能大幅提升,且成本逐渐降低;计算机技术的广泛应用★,提高了信息处理能力;互联网的兴起和普及★,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模式★;自动化生产线在制造业中的广泛应用,使得生产过程更加高效、精准;信息技术服务的推广和应用,提高了运营效率★,加强了内部管理,促进了市场营销★;等等★。这些由技术创新所带来的生产效率提升,以及产品性能、数量和质量提高,满足了人们日益增长的生产与生活需要。

  其五★,衡量维度中“人改造自然的水平”可以具象化为“生产效率★”和“产业结构”两要素★。生产力或劳动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可以用劳动生产率来衡量;生产效率反映了人改造自然的综合结果。产业结构向高层次方向的不断演化,取决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产业结构既反映了人改造自然能力的拓展与增强情况,又体现了满足人的需要的丰富程度。

  其四★,目标维度是指“满足人的需要”为生产力发展的直接目标★,其每一次重大进步★,都是为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要;同时,这些需要也驱动了生产力的发展。

  其三,关系维度中“人改造自然的能力”之“认知能力”可以具象化为“科技创新”要素。人类认知和实践活动的本质是创新,科技创新是其活动形式之一,强调了人在与自然互动过程中自我的智慧开发与知识积累的结果★。“改造能力”可以具象化为“劳动资料★”要素★。劳动资料不仅是人类劳动力发展的测量器,而且是劳动借以进行的社会关系的指示器。其反映了人类的智慧和创造力,体现了人类对自然界的改造结果和能力,强调了人通过劳动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所使用的物质手段★。★“组织能力★”(组织劳动过程的能力)可以具象化为“生产组织形式”要素★。其既是组织劳动过程的特定形式,也是一定的生产关系的载体和实现形式★,强调了人在经济生产活动中的社会分工协作,以及对需求的响应能力★。“管理能力★”可以具象化为“管理模式”要素。管理是一种实践。管理模式是管理能力在实践操作层面的具体体现★,强调了人在经济生产活动中的组织作用,并且直接影响着组织运行的效率和效果。

  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蒸汽动力机器作为新的劳动资料参与生产过程★,并逐步取代了劳动者的部分体力劳动★。其作为劳动者置于自己和劳动对象之间、用来把自己的活动传导到劳动对象上去的物或物的综合体,不仅是劳动者肢体的延展★,更是力量的增强。由此,劳动者拉开了与劳动对象之间的直接劳动距离★,而与新的劳动资料——机器愈加紧密。此时★,劳动者中具有纯熟技艺的能工巧匠活跃在生产现场。这里所提到的“直接劳动距离”并非物理学中的距离★,而是强调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与劳动对象产生联系的密切程度★。该距离越大,表明在劳动资料助力下人改造自然的能力越强,生产力的先进程度越高★。由于劳动者是通过机器——这一类中介物质改造劳动对象的★,可将此时的直接劳动距离表述为“同一时空中的一阶直接劳动距离”。这个概念有助于形象地刻绘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在工业生产中的复杂关系,以及劳动资料在其中的重要作用★。

  这一时期,在更具通用性和更强有力的电力技术的驱动下,以流水线规模化生产为主要生产组织形式的纵向一体化企业★,逐步取代了以小批量机械化生产为主的机器工厂,实现了零部件标准化且大批量的生产方式。伴随着产品生产复杂度和附加值的提高、应用范围的扩大和需求弹性的增加,为满足规模化生产需求,企业依照降本增效的原则,将愈发精细化的劳动分工单元重新组合,形成了U形组织结构的科学化管理模式。为追求新技术所带来的规模经济效益,企业开始采取股份制经营模式★,并出现了具有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趋势的现代公司管理制度。

  一是信息化设备成为劳动资料,促使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形成“二阶直接劳动距离”的关系。

  二是从不同角度分析新质生产力的发展逻辑。高帆认为,新质生产力的提出导源于我国经济发展所取得的显著成效,以及对生产力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同时也导源于我国发展环境的深刻变化★,以及其给生产力发展带来的新挑战;李政和廖晓东★、蒲清平和黄媛媛、胡洪彬从理论、历史和现实等3个方面探析了新质生产力的生成逻辑;令小雄等通过回顾我国在各历史时期关于科技生产力的思想及政策,阐释了新质生产力的演进逻辑;柳学信等从宏观★、中观、微观等3个维度出发,结合大国竞争格局下我国发展所面临的现实问题,阐释了新质生产力形成的理论逻辑★。

  一是电力动力机器成为劳动资料★,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保持“一阶直接劳动距离”的关系。

  然而,相关研究主要存在两方面的缺失★。一是缺乏对新质生产力形态进行整体性分析★。生产力是一个复杂系统,其发展水平取决于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其在工艺上的应用程度、生产过程的社会结合度★、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等。换言之★,生产力涉及多个方面和层次的要素★,这些要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共同塑造了生产力的整体表现。要想深入探析新质生产力的内涵★,就需要对其形态进行整体性分析,以将各类要素聚合起来发挥其整体效益。

  自然条件中的能源作为生产力发展的动力源泉,是驱动各种生产活动开展和经济运行的关键因素;自然环境作为生产力的物质基础,为人类生存和发展提供了基本条件;同时,其也构成了生产力发展空间的约束边界★。在前三次工业革命中,人改造自然的能力是以索取为主的★,生产力的每一次质变跃升均提高了对自然的索取速度,扩大了索取广度★,并且逐渐超过了自然本身的恢复能力,甚至导致一些自然资源的枯竭与消亡★。此间,在生产力快速发展与自然条件加速恶化的两种反向作用力下,生产力发展空间快速收窄,并出现能源危机、自然灾害频发等现象。而在新质生产力中,劳动者以科学驱动自然力为人类提供产品和服务的智力劳动过程,成为生产过程的转化方向★,智能化生产水平也随之提高。劳动者拥有越来越多的“自由时间”来认识自然、开发智力和创新知识★。人与自然的关系也不再是索取改造,而是和谐共生★。在数字技术的驱动下,这种和谐共生的关系在生产过程中成为可能,更是新兴产业发展★、传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重要基础和必要条件。这意味着在发展生产力的同时,必须尊重自然规律,保护生态环境,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的有机统一★。此时★,生产力发展与自然资源和环境保护形成同向拓展作用力,进而可持续地扩展生产力发展空间★,也促使形成“自然条件”作为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基础和约束边界的新的特征拐点。

  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电力动力机器作为一种全新的劳动资料,进一步降低了生产过程中劳动者体力劳动的比例★。虽然这并没有改变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同一时空中一阶直接劳动距离”的关系,但与蒸汽动力机器相比★,其具有更强的基础通用性及更高的能量密度。大量的新型机械设备被投入生产过程中★,不仅使劳动者肢体再次得到延展,而且大大增强了劳动力量。此时,具有专业知识和技能的科学家与工程师成为劳动者主角。

  回顾前三次工业革命,从简单到复杂、从低效到高效、从分散到集中的生产组织形式和管理模式,以劳动生产率为主的评价标准,以及初步形成的多元化产业结构,都聚焦于生产效率的高速提升★。市场对高质量、高附加值和多样化产品的追求受到制约★。进入第四次工业革命时期★,市场需求发生了重大转变,高质量发展成为响应市场需求的目标导向。新技术的不断涌现、新材料的广泛应用以及新工艺的持续创新★,为市场提供了更多高质量、高性能的产品和服务,使得满足消费者对品质★、功能和体验的更高要求成为可能。为赢得消费者的信任和获取更大的市场份额,企业不断提升产品和服务质量。这不仅加速了企业的技术创新、组织和管理创新,更推动了整个行业的高质量发展。全要素生产率成为衡量生产力发展程度的重要指标★,产业结构也逐渐升级至层次丰富、构成多元、高效满足市场需求的高级形态。此外,绿色发展已成为重要的风向标。消费者日益重视产品的环保属性、资源利用效率及企业的社会责任担当。这促使企业在生产过程中采用更加环保的材料和可持续的生产方式★,进而推动了整个产业链的绿色转型。

  趋向于形成平台制智能化的生产组织形式和算法管理模式。数字技术对于智力劳动质量与效率的提升★,促使自然科学的应用贯穿于整个生产过程,并推动生产力向着更新★、更高质量的方向变革,从而改变了生产组织形式与管理模式★。在数字技术的驱动下★,生产方式变得更加智能、敏捷、柔性、友好,并呈现出自组织★、自适应、高协同等特征★。伴随着数字技术和数据要素渗透及融合程度的加深,生产组织形式已经突破时空限制★,且平台化组织结构成为其演进方向★。这不仅极大地精简了企业间的交易环节,降低了交易成本,还有利于获取到超越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的网络外部性。与此同时★,企业间基于价值共享的竞合关系也逐步取代了以往的零和博弈竞争,产业生态系统间的竞争将成为未来主要的竞争方式。数字技术在推动产业组织形式发生质变、智能体参与直接劳动的同时,也为管理模式变革提供了根本性动力。基于数智计算方式的算法管理成为新的生产管理模式★。其通过运用数字技术★,更好地挖掘数据资源价值★,以提升生产过程中数据资源的配置效率以及多智能体间协同管理的效能★,进而提高组织运行效率★,最终实现生产管理现代化的目标★。

  其二,基于所构建的分析框架,对各工业革命时期的生产力形态展开分析★。从工业革命演进视角刻绘出新质生产力的形态骨架、各生产力要素间的逻辑链路,以及与传统生产力形态截然不同的特征拐点,以期系统地呈现新质生产力的全景概貌,并发现其运行的动态规律。这不仅为深入探究新质生产力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和分析架构,也为制定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的科学对策提供了整体性和系统性的支撑依据★。

  四是劳动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均实现了显著提升,形成了以重工业为主的新型产业体系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产业结构。

  遵循这一基本逻辑链路★,新质生产力的形态骨架和特征拐点表现为★:其一,具有数字化★、智能化发展特征的关键科技创新★,促使智能体作为新的劳动资料参与到生产过程中★,引致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的关系表现为★“两个独立时空中的非直接劳动距离★”★,这形成了新质生产力的一个重要的特征拐点。其二,高质量发展成为响应市场需求的目标导向是新质生产力的另一个重要的特征拐点,在其引导下出现了更为适配的平台制智能化生产组织形式和算法管理模式,激发出实体性生产力要素的更大效能;全要素生产率成为衡量新质生产力发展程度的重要指标,同时产业结构作为另一个重要指标也呈现出绿色化、数智化的发展趋势。其三,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条件下的改造能力与自然条件形成同向拓展作用力,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拓展了空间。

  由于生产力是一个多维度、多层次的复杂系统,为了能够对其进行深入的分析,引入★“骨架”的概念以提取关键元素★,从而简洁有力地刻绘出其一般性的核心结构。

  第三次工业革命产生了与前两次工业革命截然不同的新质变★。信息化设备作为全新的劳动资料★,实现了对劳动者大脑的延展和力量的增强。在生产过程中★,其替代了劳动者部分的脑力劳动。这不仅再次降低了劳动力在生产力要素中的比例★,而且使得劳动者能力结构发生了改变。拥有信息技术能力的智力劳动者日渐成为生产主力军★。此时,更多的劳动者通过信息化设备操控动力机器★,使得自动化生产成为可能。这进一步加大了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的直接劳动距离。由于二者之间存在信息化设备和动力机器——两类中介物质作为劳动资料,可将这种状况下的直接劳动距离表述为“同一时空中的二阶直接劳动距离”。

  一是蒸汽动力机器作为劳动资料★,引致劳动者与劳动对象之间形成“一阶直接劳动距离★”的关系★。

  一方面,第四次工业革命推动全球进入数智时代★,技术创新及产业化速度日益加快、迭代周期大大缩短、叠加效应愈加强大、边际成本不断下降★,催生出一系列新业态。其中★,发展程度较高★、成长速度较快的为共享经济和平台经济。另一方面,在第四次工业革命进程中,以数字技术为核心的技术变革呈现出更强的渗透性特征,进一步加速并加深了产业的融合发展。在新技术的渗透融合下,传统产业再次发生重大变革,向着价值链的高端延展升级,并推动形成了以生产性服务业为代表的绿色★、可持续★、高附加值的新产业。数字技术不仅深刻改变了生产环节★,还显著提高了流动、交易、消费等环节的效率,并在商业模式、管理方式等方面极大拓展了新内容和新领域★,进而促进了整体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扩展了自然条件的约束边界,使得生产力由发展空间收缩转向可持续发展。进入21世纪,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快速发展使人类面临空前的全球能源危机,尤其是化石能源枯竭问题日益严重。能源危机限制了传统工业的可持续发展,促使第四次工业革命寻求和利用太阳能★、风能等可再生能源★,推进了传统工业绿色化★、低碳化转型★。全球范围内的资源危机★,包括水资源、矿产资源等的短缺,也推动了第四次工业革命通过智能化、绿色化的生产方式,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减少资源浪费★,实现可持续发展。此外★,全球气候变暖、环境污染、自然灾害频发等问题也日渐严峻,不但对工业生产和供应链造成了严重影响,而且给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带来了巨大威胁。第四次工业革命强调绿色、低碳的生产方式,通过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等手段,应对生态和环境危机,以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科技创新不断涌现★,重型工业(如钢铁★、机械制造★、化工等)得到了迅速发展★。其不仅满足了军事和基础设施建设的需求,也推动了相关民用产业的发展。随着电力和内燃机的广泛使用,汽车、家用电器等新型消费品满足了人们日益增长的生活需求。科技的进步和新兴产业的发展促使新的市场需求(如新型材料、新型能源等)逐渐增加★。工业发展使得能源的使用量持续攀升,石油★、天然气等新型能源产业满足了工业生产的能源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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